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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也不太暖和。

“眼睛不好有些事情就不要自己動手。”蘭十四一邊倒茶,一邊說道。

冒著熱氣的茶杯被送進了江心言的手裏,只是蘭十四方才那句話也入了她的心裏。她有些不樂意了,蘭十四這是在可憐她嗎?她雖然眼睛不好,可是這些事情,她一樣可以做的來。

心裏不樂意了,江心言面上就有些氣呼呼的,擺著一張臉捧著茶杯一飲而盡。這古代人的茶杯真是喝的不盡興。

“嘖嘖嘖,江姑娘這是需要解渴吧?可真是浪費了一壺好茶。”江心言一杯接一杯的豪飲,讓一旁細細品茶的蘭十四為這壺好茶可惜的直搖頭。

再次吞下一口茶,江心言滿意的將茶杯放下,心情終於有些好轉,尤其是聽到蘭十四說自己糟蹋了一壺好茶之時,內心的激動平覆了不少。拭了拭嘴角的水痕,她回道:“蘭大人過來必定是有事的吧?”

蘭十四放下茶杯想了想,故作驚訝的說道:“第一次聽江姑娘這麽客氣的稱呼我,還真有些不適應。”

江心言聳了聳鼻尖:“好壞話不分,藥丸給你吃傻了吧?莫要打岔,有事就說,不要和我繞圈子。我可沒有你蘭十四那樣靈通的腦子去猜測你的心思。”

“我可不這麽看,在我的眼裏,江姑娘是只蟲子,已經入了我半個肚子的蛔蟲。”蘭十四看著江心言,嘴角抹笑的說道,“我是過來看看你的,順道想問問姑娘,可有那通天的本事算出太子的下落?”

“太子?”江心言眉頭猛地一擰,現在從逃亡上升到朝廷紛爭了嗎?朝廷水太深,不是她這個瞎子可以渾進去的。遂搖搖頭,說道:“我也只會小算算,至於你說的尋找太子,我著實辦不到。”

蘭十四一雙狐貍眸,泛著狡黠的光芒,一直盯著江心言的無光感的眼睛。許久才說道:“江姑娘的眼睛雖說看不見東西,但它卻比江姑娘你更誠實。”

緊蹙眉,江心言偏頭不安的問道:“什麽意思?”

蘭十四輕輕靠近江心言的身旁,以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:“從江姑娘與我一起進入蘭都時起,你覺得你還有什麽退路嗎?你早已經卷入了這場是非當中,你也已經在對方必殺的黑單上了。江姑娘,現在想退路,晚了。”

蘭十四的每一句話,都如同一塊大石砸在她的心尖上,絲絲的顫著疼,牽連著身上的每一根神經直通腦海,整個腦袋都“嗡嗡”的直響。

真像蘭十四說的那樣,她早已被深卷其中而不知嗎?她的身後已經沒有退路了嗎?兩側的太陽穴跳的厲害,江心言覺得心眼漲得疼,不由得緊閉雙目。趴伏在桌上。

蘭十四就是個魔鬼,時時的提醒著她看清現實。若是嵐生,定是不會這麽逼她的。

蘭十四見她忽然趴倒在桌面,只是旁眼看著,安然的喝著杯中的香茶不做聲響。

這些話不是蘭十四說來嚇唬江心言的,他說的都是實話。江心言此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,或許在她看來,蘭十四只是清王的同黨。

江心言看不清自己的處境,他蘭十四心裏卻是明亮的。這一路來,江心言的子平之術算的之準,幫助他們不少,所以他更不可能放江心言回去,他現在需要江心言的蔔卦術。

暖閣裏一下子就沈寂了下來,偶爾傳來蘭十四扣陶瓷杯蓋的聲音。

淡淡的茶香飄散在溫暖的暖閣裏,讓人有些昏昏欲睡。喝了兩杯茶的蘭十四見伏在桌上的江心言許久都沒有動彈,心道不會是睡過去了吧?

正想伸手推她一把,江心言猛地一擡頭,坐直了身子。

☆、37 據實相告

“江姑娘這是鬧哪般?”蘭十四只是瞄了眼一驚一乍的江心言,隨後速度收回了目光。

江心言神色嚴肅,好似決定了什麽事情一般,開口問道:“你知道太子的生辰八字嗎?”

聞此言,蘭十四放下有些涼意的茶杯,重新對上江心言的眼睛,說道:“江姑娘這是想通了?”

江心言在心裏白了他一眼,捎帶著憤慨的口氣回道:“蘭大人已經點撥我這麽多了,心言豈敢想不通。”

“呵呵。”蘭十四面上一笑,讚道:“那是江姑娘的悟性高。”

“不要再拐彎抹角的貶我了,直接說生辰八字吧。”江心言語氣裏透著不耐煩,這些古人就喜歡虛套,尤其是虛套著以讚暗諷。

“納蘭八年八月十三日子時。”

真是個沒有耐心的姑娘,蘭十四也無心與江心言閑扯,便也幹脆的報出了太子的日子。

江心言口中默念,掐指推算,蘭十四識趣的坐於一旁不出聲。

忽的江心言“哎呀”一聲,引得蘭十四速度擡頭,以為算出什麽不好,急忙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江心言聲調有些高:“太子的八字,必是皇帝的命啊!”

“哦?”蘭十四不動聲色的問道,“何以見得?”

江心言手指一掐,搖頭晃腦的吟道:“這個八字,辛卯,丁酉,庚午,丙子,火煉陽金;地支‘四方夾拱’,大貴之格。帝王的命,要看本身的強弱。從‘庚’‘酉’二字來看,秋月之金,當權得令,外因內陽,堅剛之性,獨異於人,萬物遇之,無不摧之,此為秋金之體性。”

“再看其他六字,‘火來鍛煉,方成鐘鼎之材,土多培養,反惹頑濁之氣。見水則精神越秀;逢木則琢削施威。金助愈剛,過剛則折;氣重愈旺,旺極則摧。強金得水,方挫其鋒氣旺得洩,金清水秀。’這個子時,真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時辰。”

“那太子現在身在何處,可算的出?”蘭十四又問。

江心言沈默了會兒,說道:“西方,太子已經身處納蘭的西北方向。”

又掐指確認了一下,問蘭十四:“納蘭國的西北方向是何處?”

蘭十四聽後蹙了蹙眉:“納蘭的西北方向?北面環山,皆是高聳入雲的山,盛產各種珍貴藥材。”

“產藥材的山?堂堂太子去藥山做什麽?”江心言十分的不解的問道。

蘭十四深邃如潭的眼眸暗了暗:“當今的聖上病了,太子為聖上求藥去了。”

“天哪!皇上竟然被氣病了!需要太子親自出宮求藥,想必病的不輕呀。”

江心言對於納蘭當今的皇帝生病的事充滿了訝異,她首先能聯想到的就是清王的謀反案把皇帝活生生的氣病了。

蘭十四的想法卻與江心言截然相反。當今的聖上納蘭政自打坐上了皇位,時時不忘削弱他,監視他,明裏暗裏,派了多少的殺手要至他於死地。八年來,他僥幸的躲過重重的危險,也從未聽聞納蘭政會因為他而氣極病倒。

元庚在書房遞給他的紙條上將探子探回的消息寫的明明白白。

“我們進蘭都的事情,朝廷已經得知了,奸臣黨派勢必不可能就此罷休的。元尚書方才在書房談到。高學昌運私貨的事情因為你的失蹤被暴露了出來,前兩日朝廷的三位老臣極力要求楊太清處理其走私之事。”

“那三位老臣,都是兩代老臣。楊太清的壓力頗大,便不得給了高學昌一點點處罰。走私的獸皮都已經收進了國庫。高衍為了自保名聲,便放任了這件事情的進展。”

“嘖嘖嘖,果真是無情無義太監。”江心言搖頭晃腦的感嘆,隨後又問,“那高小太監被殺頭了?”

“未曾。但當日要求處理的三位老臣,昨夜‘意外’死在了盧忠賢的歌舞會上。”蘭十四說的很是漠然,朝廷裏的明爭暗鬥他早已麻木了。

相較於蘭十四淡漠的神色,江心言的表情顯得很誇張:“什麽?死了!怎樣的意外死亡?”

蘭十四便將盧忠賢府上歌舞會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,聽得江心言是連連搖頭,咋舌。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聽朝廷的爭權奪利,果真宮廷不是一般人能邁進的地方。

在朝廷裏的步步為謀,步步為營,才有了如今這般心有城府的蘭十四嗎?

“昨日前夜,羅一在盧忠賢的書房,發現一封信。”蘭十四繼續說道。

江心言回神,問道:“難不成是啥密謀的信?”

蘭十四搖頭,輕聲卻又咬著字的回道:“信內只有四個字,‘活捉太子。’”

“嚇!”江心言心裏一咯噔,這封信的意思可大了去了。活捉太子這是什麽一個概念,這是想持太子做傀儡,威脅聖上退位啊。

難怪蘭十四這麽急著來找自己算太子的下落。

“那知道了太子的下落了,你打算怎麽辦?”江心言偏著腦袋問道。

“稍安勿躁,只怕是楊太清那老狐貍用來引我們出現的一個餌。”

江心言讚同的點頭,雖然她並不知道蘭十四口中時常提到的楊太清老狐貍是誰。但她現在屬於是蘭十四這條船上的人,便自動將他們這一方劃為受迫害的正義一方,老狐貍楊太清那一方自然便是眾人皆恨,無惡不作的大反派。

蘭十四既然說了稍安勿躁了,那她就沒有什麽可急的。和蘭十四這個人每次說話都要消耗大量的腦力體力,以致於江心言此時覺得肚中有些饑餓。

她記得暖閣裏備有精致的糕點,在桌上伸手摸索一圈,終於摸到了糕點盤子,江心言滿意的將其拉到自己的面前,吃的很是歡樂。

一邊吃著糕點,一邊喝著香茶,江心言心裏說不出的愜意。這讓暖閣裏的某個人微微的揪著眉頭,實在是江心言的吃相太沒有品了。

“江姑娘不好奇,為何我會把元尚書與我的談話全盤托出,講於你聽?”看不順眼的人就需要打擊,這是蘭十四開口前心裏想的。

江心言咽下了口中的一口糕點,回的很是敷衍:“我怎麽知道呢?”

蘭十四聞言,突然嘴角勾勒出一絲壞笑,湊近其耳邊說道:“江姑娘可曾聽過一句話,知道的越多,處境越危險。”

☆、38 不速之客

剛剛咬下一口梅花糕的江心言,差點沒被蘭十四的這句話噎死,為了不讓自己咳嗽出來,她連忙摸到自己面前的茶杯,大口的吞下一口茶。

蘭十四方才透漏了那麽多的消息,合著就是把她往這個坑裏帶啊。江心言以前常在電視裏聽見那麽一句臺詞,知道的越多,死的越快。

她現在就成了一個鮮活的例子!

她無法想象若是自己落入到奸臣的手中,會因為她知曉的這些消息受多少的皮肉之苦,更無法想象自己會因為這些死的有多快。

蘭十四剛才還一直大言不慚的喊著楊太清老狐貍呢,“我看你自己就是一只厲害於老狐貍N多倍的小狐貍!”

江心言恨恨的輕聲切齒。

坐在一旁的蘭十四一直拿眼角覷著江心言,盲人的心理都是直接放在面部表情上的,所以江心言涅齒的模樣,已被蘭十四看的清清楚楚。蘭十四只當做沒有聽見江心言的嘀咕,面上壞笑卻又大了一個弧度。

趙班主的戲班子過了午後,在元府的外園子裏搭上了戲臺,咚咚鏘鏘的唱上了。

苦了一直趴窩在暖閣裏的江心言,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樂器的演奏聲,聽不到戲子的唱腔。這讓她很不開心,從小聽戲唱戲就已經成了她生活裏不可缺的一部分,此時難得有些左右聽過唱過的戲曲能學習一番,她卻只能呆在暖閣裏不能出去。

她心裏著實的癢癢。

心癢嘴也就犯癢,便不由自主哼了起來,又想起暖閣內無其他人,聲音漸漸的提高,自娛自樂了起來。

亮起了嗓子,江心言滿心滿眼的都沈浸在自己的戲曲裏,一向謹慎如她的江心言,難得一次沒有註意到暖閣外響起的腳步聲。

直至她嗓子有些幹澀,才意猶未盡的收了聲音,摸起面前的茶杯喝茶。

“咦,這麽好的嗓子怎麽能喝茶葉水呢!”茶杯剛觸到嘴邊,突然就被一陣外力奪了過去,一道悅耳清麗的女子聲音傳來。

江心言心裏慌了一下,何時有人走進來,她竟毫無察覺?身子下意識的側身往後微傾,江心言鎖眉問道:“你是誰?”

“姑娘可以直呼我的名,寧清茗。”將手中奪過來的茶杯放回桌上,寧清茗很不客氣的坐到了江心言的對面,趴在桌上看著面前的女扮男裝的江心言開口,“看你穿著男人的衣服倒也是清秀,不知姑娘怎麽稱呼?”

江心言警惕的“看”著眼前,緊抿唇不言語。元溪曾給她介紹過,他上有兩位哥哥,並無有姐妹,可是這面前的不速之客聽聲音便知是一位妙齡的女子。

是潛進來的殺手,還是哪位元府少爺的妻妾?她沒有見過元府的女眷,一時間不好做判斷。

就在她遲疑之間,暖閣門外突然傳來輕卻急的腳步聲。

“江姑娘。”是元溪來了,一聽聲音,江心言忙應了一聲。

與江心言齊齊開口的還有一旁自稱寧清茗的姑娘:“溪哥哥!”

江心言站起身來時,元溪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,只聽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清茗,你怎麽跑來的,誰讓你進的暖閣!”

音量不大,但夾雜著稍許的怒氣,好似早已知道寧清茗在此一般的數落。

元溪拿眼瞪了瞪欲還口的寧清茗,又轉過來對江心言細聲道:“不知清茗表妹有沒有嚇到姑娘,若是驚擾了姑娘,還請江姑娘海涵。”

江心言心裏了然,原來這位妙齡女子是元溪的表妹。於是抿嘴一笑,回道:“元大人多慮了,寧小姐很友善,並沒有受驚。”

“江姑娘?我的眼力不差,你果真是位姑娘!”寧清茗聽得表哥喊“江姑娘”,得意的背手咯咯的笑。

元溪先是怒瞪了插嘴的寧清茗一眼,這才看著江心言點了點頭,又道:“那就好。方才聽丫鬟來稟報,元某便匆匆趕來了,我這表妹實在是無禮的很。”

“表哥,你怎麽這麽說人家!清茗來暖閣可是來找你的,誰知道裏面另有她人!”呆在一旁的寧清茗一聽自家表哥說自己很是無禮,不樂意了,嘟著嘴擡著下巴辯駁道。

元溪擡眼看著她,眼裏說不出的威嚴:“未經允許,私闖暖閣就是對的了?隨我出來,去外園。莫要打擾江姑娘。”

打從元溪進來,寧清茗就覺得表哥很不對勁。這暖閣本是元溪表哥最喜歡的地方,卻為何住進了一個女子?住進來也就罷了,表哥對她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,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麽來頭?

寧清茗再看看元溪表哥與那位江姑娘站那麽近,心裏大不樂意了,一把扯過元溪的袖子:“溪哥哥,這女子是誰?為何住在你的暖閣內?你幹嘛對她這般客氣!”

這話裏,飄散著好大的醋意呀。江心言心裏咋舌道。

元溪聞言,將臉一放,拉著寧清茗就往外走:“莫要在這裏胡鬧,跟我去見你舅舅,倒要問問你怎麽從家裏逃出來的!”

“溪哥哥,清茗不要見舅舅!溪哥哥,求求你好不好?”

“閉嘴!”

……

兄妹二人的聲音出了暖閣便沒了聲響,江心言重新坐回到桌旁。覺得元溪的這位表妹很是有趣,只是一小會兒,她又皺起了眉頭,這個危險的節骨眼上,怎麽突然跳出來一個元溪的表妹?

寧清茗的到來,會給他們帶來好運還是噩運?

深究的想了想,江心言有些坐立不安,伸手放在桌上,口中默念著掐了掐指。

江心言一直糾結著等到了夜晚的降臨,元溪與寧清茗也沒有再來暖閣。

比起寧清茗,江心言心裏更擔心的是蘭十四。

自打進了元尚書府,蘭十四與羅一就變得見龍不見尾,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麽,是不是又冒險的去盧府了?江心言討厭這種被人丟棄一旁,不在事中的感覺。

上午還對她說出了那麽多的小心,甚至恐嚇他。現在呢,又把她當成包袱一般扔在了暖閣裏,這種感覺,不好不好!

晚上,有丫鬟將飯菜送了進來,江心言心不在焉,只少少的吃了幾口,便讓丫鬟撤走了飯菜。獨自一人坐在桌邊,她在等,等蘭十四,等消息。可是一直等到她犯困的趴在桌上睡著,也沒有見蘭十四主仆或是元溪過來暖閣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親們晚上好,小龍又獻上熱辣辣的一更了,希望親們喜歡,看完記得點擊收藏加入書架,有任何想法也可於評論說出來,小龍會及時給及答覆的。

☆、39 姻緣巧合

便是第二日,江心言也沒有等蘭十四,問了暖閣裏昨夜守夜的丫鬟,只說夜間無人來過。江心言心中很是沒底,慌得很,總覺得蘭十四在謀劃什麽大事情一般。

江心言覺得她在暖閣等下去就要崩潰了,但是可惡的蘭十四卻再三警告她,莫要走出暖閣一步。

渾渾僵僵的等到了午後,江心言一覺睡醒心裏便是一個激靈,暖隔裏有人!

“誰?”江心言速度爬了起來。

“咦,江姐姐醒了呀!”趴在桌上快到睡著的寧清茗猛聽到江心言的喝聲,忙站起來蹦到江心言的床邊。

江心言一聽聲音,皺著的眉頭舒展了開來,也放松了身體上的警惕,不肯定的問道:“寧小姐?”

寧清茗瞇著彎月似的眼睛點頭:“嗯嗯,是我是我,太好了,終於有人陪我說話了。”

江心言一邊下床,一邊心中嘀咕:寧清茗怎麽突然跑進了暖閣,元溪哪裏去了?

“寧小姐怎麽突然來暖閣了?”江心言此時實在拿不出心情招呼寧清茗。

江心言沒有心情不代表寧清茗沒有心情,她此時很開心。元溪表哥不在府裏,舅舅又在書房,沒人能夠看得住她,管得住她,她怎能不樂開花呢。

“江姐姐信不信,清茗可是飛過來的。”寧清茗故作神秘的輕聲回道。

江心言眨了眨眼睛,她的確不太懂寧清茗話裏的意思。

寧清茗笑得很得意,坐回到桌邊,晃著腦袋給江心言解釋:“江姐姐,清茗可是個武林高手哦,我是趁著元溪表哥不在府上,用輕功偷偷的過來的。”

江心言了然,笑道:“沒想到寧小姐也會功夫。”

寧清茗頭一昂,聲音堅定清亮:“那當然,我可是要當女俠,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種。”

聞言,江心言“噗嗤”一笑,讚道:“寧小姐好大的志向。”

隨即話鋒一轉,問道:“寧小姐是從家裏逃出來的?”

說完,江心言心裏又想了想,唔,應該是用這個“逃”字,昨日元溪不就是這樣說的嗎?

一提到這事,寧清茗就想起昨晚被舅舅責備,以及被元溪表哥“囚禁”在房間的情景,怎一個“衰”字形容。

“唉,我爹爹前幾日替我尋了一個夫家,可是我都沒有見過那夫君長什麽樣!”寧清茗的聲音就好似音符一般,一會兒一個調,隨著心情變化甚多。

江心言面上不露八卦的表情心裏已經大叫了起來,這難道就是電視裏長上演的狗血逃婚劇情嗎?因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毫不認識的兩個小年輕就要成為夫妻。同樣是武官的後代,寧清茗的性子就比覃音玉爽朗的多了,至少寧清茗她敢逃婚。

當然,這都是江心言自己的猜想,還需要得到證實,於是她開口問道:“所以,寧小姐這是逃婚了?”

但是,江心言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。寧清茗在聽後,搖頭回道:“不,清茗沒有逃婚,我只是想去看看未來的夫君長什麽樣子。”

“呃!”寧清茗的回答讓江心言小小的驚嘆了一次,哪有這麽大膽的姑娘,逃出家門就為了看看未來夫君的容貌?

不等江心言發問,寧清茗又是一陣嘆氣:“幼小時,我一直以為等我過了及笄,溪哥哥就是我的夫君,哪知舅舅竟將溪哥哥送上了邊境當兵。這次趁著逃出來,知曉溪哥哥難得的回來,便順道來看看他,可他居然將我關了起來不理我!還說要將此事告訴爹爹。江姐姐,你說溪哥哥現在咋那麽壞!”

江心言擦汗,寧清茗果真有江湖兒女的風範,說話都這麽大膽的。至於元溪將她關起來,只能說,寧清茗你的運氣不好,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撞進來。

寧清茗好似突然抓到了一個能聽自己訴苦的對象一般,喋喋不休。江心言趁她喝水之際,速度問到一個她很久想問的事情:“你說要去看看你未來夫君,寧小姐可知他家在何處?”

寧清茗邊喝茶邊點頭:“自然是曉得的,我都打聽好了。出了蘭都南城,沿著官道一直走,不出三日就能到海銀。”

江心言心裏瞬間漏跳一拍,海銀,不就是被害的覃總兵所處的那個縣城嗎?寧清茗偏偏要去海銀,這是種巧合嗎?

抱著試試看的心態,江心言緩緩開口:“那寧小姐可知是海銀哪一家?”

“曉得,曾聽我娘說過,爹爹給我說的是海銀呂家。”寧清茗回答的毫不含糊,“我娘原先是不樂意的,可是爹爹說,呂家這次立了大功,不多時便會升官遷到蘭都,門當戶對,爹爹便將這婚事定了下來。”

寧清茗後來說了什麽,江心言已經聽不進去了,腦海裏只有“海銀”,“呂家”不停的徘徊。海銀呂家,是覃音玉提起的呂家嗎?她不敢問寧清茗,一來她自己也只是聽其母親說起的,並不確定,二來怕寧清茗起疑。

江心言滿腹的心思皆在海銀呂家上面,又想起了呂家公子的卦來,總感覺這個巧合實在是有些怪異,可到底怪在哪裏,她又不曉得該如何表達。

勉強的堆起笑容將寧清茗送出了暖閣,回到床邊繼續深究,毫無頭緒,抓不到重點的感覺原來是這般的痛苦。

江心言心裏哀嚎。

要是江心言再如何迫不及待的要找蘭十四,直到第三日的早晨,蘭十四才姍姍而來。

蘭十四進來時,江心言就聽出了他的腳步聲,跳到其面前,劈頭蓋臉的將心中的疑問丟了出來:“蘭十四,你這幾日去哪兒了?又去盧府了是不是?你告訴我,你去盧府到底想查什麽?”

蘭十四只是輕笑著盯著江心言看,他今天心情不錯,任由江心言拿手指戳他的胸口,指他的臉。

江心言發洩一般,將心中積攢的不解之事入倒豆般傾吐了出來。卻許久沒有等來蘭十四的反應或者解釋。這讓她小小的詫異了一下。

“你怎麽不回答我?”江心言問道。

蘭十四眼眸一眨,回道:“我在想,該從哪條開始回答。”

☆、40 無處不在的是非陰謀

江心言無語相對,自己都這麽急了,蘭十四他還這麽閑情逸致!

“那我一個個問,你一個個回答我。”江心言最終妥協的說道。

蘭十四點頭讚同。

“你去盧府做什麽了?”江心言直接了當的問道。

蘭十四回道:“不曾去過盧府。”

“呃?沒有去盧府,你這兩日做什麽去了?”江心言完全不相信蘭十四這只狐貍的話。

蘭十四想都沒想,眼睛不眨的回道:“在元尚書的書房。”

江心言沈默了,蘭十四的語氣不像是在說謊,但她根本不想相信蘭十四,因為他腹黑,他城府太深。她根本無法判斷蘭十四哪句是真哪句作假。

江心言不說話了,蘭十四也選擇沈默。

蘭十四又被江心言冤枉了一次,這兩日他確實都呆在了元尚書的書房內。他需要思考。極其認真,以及周全的思考,或者說他是在試著說服自己。

想了兩日,他終於想明白了,這才從書房出來,直奔暖閣來了。

“江姑娘,上次你說太子身處納蘭的西北方位?”

江心言心不在焉的點點頭:“是了,西北方位,問這個做什麽?”

“無事。”

江心言可不任務蘭十四真的無事,試探性的問道:“何時動身尋找太子?”

蘭十四擺手:“再等幾日。”

江心言不解:“為何還要等?若是去遲了,楊老狐貍先抓到太子怎麽辦?”

“若是出了蘭都,再找汙蔑清王謀反的證據便是有難度了。”蘭十四皺眉,他也是左右為難。

江心言心裏了然,倒忘了蘭十四是清王的手下,自然是要替自家的主子先賣命了。

沈默了會,她又說道:“對了,你可知納蘭有幾個海銀?”

“海銀?”蘭十四眉梢動了動,“海銀縣麽?”

“就這一個海銀?”江心言又問了一次,聽到蘭十四肯定的點頭應道,她才微微皺起了眉,“蘭十四,我覺得,你有必要去查查一個人。”

既然蘭十四都這般說,那她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,雖說可能有些荒謬,但她覺得,很有查下的必要。

“查誰?”蘭十四看著面前眉頭輕蹙的江心言,兩日不見,江姑娘也變得有些神秘了。

“寧清茗的父親。”

這回換蘭十四緊了緊眉:“江姑娘指的是元尚書的妹夫寧有陽?”

“正是。”江心言點頭。

蘭十四不解了,寧有陽雖說是個京官,但卻是都督府的一名從七品的小小都事。江心言為何執意要查寧有陽?

“江姑娘怎麽突然想起了這人?”蘭十四思索不通,便問道。

江心言回道:“你可知寧有陽給他女兒許配的是哪一家?”

蘭十四邊搖頭邊否認,他一個大男人的,且又是朝廷的通緝犯,哪裏敢在外人的面前出現,何況又是一位女子的面前。

莫怪江心言如此一驚一乍,實在是江心言覺得這裏面是非不少,陰謀不少,她不得不謹慎些。

“海銀的呂家公子,便是寧清茗未來的夫君。寧清茗聽她爹爹說過,呂家此次立了大功,不多時就要進蘭都為京官了。在捉拿清王的這個節骨眼上,哪裏有這麽巧合的立功,且遠在蘭都的寧家又恰好與海銀的呂家結成了親。我覺得這也或許是老狐貍的伎倆,這裏面定有什麽問題。”

這些問題在江心言的腦海裏已經盤旋了快一天了,蘭十四在面前,她可以全盤托出,讓蘭十四去幫她解開這些疑惑。

蘭十四聽後不接話,抿著唇想了想,才“嗯”的一聲點點頭:“如此說來,倒是有些不尋常,我稍後便派人去查查。”

蘭十四允了江心言,並囑咐她稍安勿躁,又再次提醒她莫要出這暖閣,這才悄悄離了暖閣,往元尚書的書房而去。

元尚書正在書房等消息,已經派出去兩日多,盧府那邊卻無有動靜。

派出去的探子未回來,倒是蘭十四無聲的進了書房。

“可有消息回來?”元尚書回身一見清王進來,急忙行禮,被蘭十四阻止,直接問道。

元尚書搖頭:“未曾有消息回來。”

蘭十四手一揮,淡然的吩咐道:“讓探子都撤回來吧,本王需要他們辦其他事。”

“不知王爺有何吩咐?”元尚書急忙俯首聽命。

蘭十四坐到書桌前,拿著一本冊子點了點桌子:“本王正好有事問你。寧有陽是元尚書的妹夫?”

元尚書點頭回道:“回王爺,正是。這次闖入元府的便是我妹夫的女兒。”

“那元尚書可知道寧有陽與海銀縣的呂家結了親事?”

“什麽?”

蘭十四剛問完,元尚書便驚得擡起了頭。看其表情,倒真是不知情的模樣。

“看來寧有陽也防著元尚書的啊?元尚書還需努力啊,楊太清這只老狐貍可還未有完全信任於你。”

元庚明白清王這番話的意思,雖說他已經官拜大司馬,手中把握住大權。可偏偏楊太清這只老狐貍,除去他的學生及親眷,對外人卻極少納為己用。

或許正是元尚書手握著大權,讓楊太清有些顧慮。若是拉攏了元尚書,必定要將計劃告之與他。

楊太清向來是個謹慎為之的人,他自然懂得若是元尚書有反叛之心,憑借他手中的兵權以及兵力,楊太清自是要吃些虧,壞了他的計劃。倒不如就與元尚書保持較為親近的同僚關系更好。

再者,楊太清身邊除了有他的學生盧忠賢,亦有一位軍權重握的左都督烏天寅。左右雙手如虎添翼,別人一時更是難以插足進去。

“臣無能,還請王爺責罰。”元尚書伏地低聲道。

“元尚書請起吧,老狐貍太過狡猾,在本王面前自責無用,還是想想如何取得楊太清的信任才是。”

元庚叩首謝恩,這才站了起來。

“言歸正傳,海銀縣呂家擇日就要來京升官,這事元尚書可知道?”

元尚書搖頭:“從未聽人說起過。”

“元尚書可真是一問三不知呀。那你的妹夫寧有陽的行蹤,元尚書可知曉?”

眼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清王面色漸漸冷了起來,元庚心裏直打鼓。若是再說不知,他就真不知道自己如何死的了,腦海不停的回憶著關於妹夫寧有陽這段時間的事情。

忽的眼前一亮,急忙回道:“回王爺,臣想起了一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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